大躍進的落實

啊...語助詞...
昏黃路燈、濛濛細雨、零星的停放車輛啊...
隔著一片厚厚的玻璃與警備,我在這裡。

我坐在貴陽候車廳的中段。11點左右還有很多人聚在入口搭乘夜班車,往北京、上海,人龍排到我身後候車廳另一頭。可以聽到聊天、打牌、嗑瓜子、吃泡麵窸窸窣窣。大約12點30分只剩下五分之一的人,因為全球暖化沒有在這個候車廳發生,金屬質感的椅子變得更冷。雖然有染好的布,但是微濕,想想,還是算了。

我的車是03:52開。
不該有的飢餓飄飄來,於是我也去買了一碗泡麵。
吃完就真的不知道要幹嘛。唸書沒心情、睡了又怕過頭,倒在一片空蕩,腳卡住大包,昏昏沈沈。
還在嗎?還在。
幾點?
還沒。

上了車。
嘩啦啦嘩啦啦,車輪子在山田間飛馳。景象因為車窗看起來有點朦朧。

和鄰座討論著汶川地震,說巧不巧,是個從成都來的女孩。

「我叔叔就在那邊,我們開車去找他,沒找到。你知道那邊怎樣嗎?一路都是死人。都是死人。很臭。我們趕快走,趕快找我叔叔。他是一個工程師。你知道他們怎麼埋死人嗎?挖洞。挖一個好大好大的洞。整個山都是洞。挖好一個洞一個洞,把人推進去,滿滿的,整座山都是洞都是死人。你去,看到那個山,土下面都是死人。我以後是絕對不敢去的。

「現在成都人心惶惶,每個人都不敢待在成都。誰知道地震什麼時候又來?你在成都,路上都是救災的、運送物資的。整個城市都是一種災難的氣氛。我待不下去,有辦法先離開一陣子,留在成都太傷痛了。」

深夜的時候到達廣西省會,南寧。

我坐了公交車到安吉車站,在櫃臺詢問住宿怎麼算。付了錢給櫃臺小姐,她說:「妳往那邊走,就到了。」深夜時分,大包格外沈重。

早上醒來,我特地拍了這個車站招待所與車站本身的距離。



可惜站的不夠遠、相機VIEW不夠大,這樣一眼望去還沒看到車站。

背著大包,在車站前買了兩杯豆奶、一杯芝麻糊、兩個菜包,等搭第一班車前往大化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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